第十一章第一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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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個小村莊的取景都已結束。劇組準備轉戰下一個拍攝地。吃過午飯,歐陽毅和夏穆給大家開完會後,所有人便按照部屬忙活起來。有些大點兒的硬件兒早在幾天前就已在運往上海的路上,這兩天沒有通告的演員,還有安排先去布置場地和上下打點的工作人員也早一天動身了。艾曉朦被安排提早去下一個拍攝地,準備接下來幾場戲要用的服裝,如今就只剩下導演,編劇和這兩天有通告的幾位演員,以及為數不多的工作人員。眼前,工作人員有的在做收尾整理工作,有的在指揮車輛,將還沒有拉走的物件裝車,什麽監控設備啦,燈光啦,化妝桌啦,平時看著不多,這一收拾起來還真不少,原本安排的車都沒夠用,又臨時調車,可把相關工作人員忙壞了。之前從橫店來這裏的路上,夏導就看中一處景色,很適合劇中幾場戲的需求,於是準備在離開時,先到那裏停留一天兩夜,取景拍攝。這不,夏導和歐陽毅還有幾位布景人員先去安排了。主演中除了藍風早幾日就離開之外,其他幾位都在忙著整理自己的行李呢。因為人力有限,而且又要在中途取景,所以這幾場戲的相關演員要自己保管戲服,等拍攝前由造型師調整一下就好了。田露擔心戲服被壓皺,想著找個什麽東西先包裝好,再放進行李箱中。於是出去找能用的包裝盒。剛一出門,便看見伊娜扔在門口的一個紙盒,剛剛合適。田露過去撿起,見屋裏的伊娜正好看見,於是出於禮貌問:“這個你還要嗎?”伊娜瞥了一眼,甩出一句:“不要。你要這幹什麽?”田露笑笑回應:“這你就不用管了!”說罷,拿著盒子回了房間。伊娜心裏嘀咕著:“這家夥又在搞什麽鬼?”出於好奇,而且要收拾的東西,助理都在收拾,閑著也是閑著,於是伊娜偷偷溜到田露窗前想探個究竟。只見田露打開盒子,裏面又墊了一層幹凈的白紙,然後將戲服小心翼翼地放進盒子裏,蓋上蓋子。用繩子將盒子捆好。再把捆好的盒子放進行李箱。伊娜看了半天,原來只是裝戲服啊,有點兒失望地想:“裝個衣服,還故弄玄虛的。哼!”伊娜又返回到自己的房間,正好看到助理在整理衣物,行李箱拉上,竟把戲服落在外面了。伊娜沒好氣兒地提醒她,轉過頭來突然一個邪惡的念頭在她的腦子裏醞釀,即刻起她認真謀劃起來,不由地露出一絲奸笑。
一切收拾妥當,器材車先行。坐著演員的兩輛保姆車緊隨其後。伊娜,陳晨,還有他們的助理坐在一輛車裏,田露也在其中,不過她坐在副駕上。聽著後面有說有笑的,可她們談論的話題,她並不感興趣,而且經過那次生日禮物的事,田露也不太願意和陳晨交談,所以選擇坐在前面,免去一些尷尬。陳晨雖處在歡聲笑語裏,但也很少發表意見,而是將鴨舌帽蓋在臉上閉目養神。田露看著窗外,看那被陰雲襯托的也有些黯然的村落和遠處的山,想到自己在這個地方這麽些天度過的日子,開心也好,傷心也罷,都已成往事,不由嘆息。司機老李聽見她的嘆息聲,打趣地說:“丫頭!你年紀不大,別整天唉聲嘆氣的,很容易老哦!”田露說著老李的話,覺得有趣,心情也沒那麽陰沈了,於是兩人時不時地聊上幾句,話題也挺多的,關於經歷了,關於家鄉啦,還有怎麽開車啦…說到開車,老李還問了一下田露會不會開車。田露難為情地回答:“算是會吧!有本兒。”老李一聽,說:“哦,那應該就是會啦!只是不常開吧?熟練了就好了。趕明兒有時間我帶你練練!”老李也是個熱心腸,田露聽了連連道謝。就這樣有說有聊的,車到了服務區,稍作休息。車上的人都下了車,有的去洗手間,有的去補妝。只留下田露和老李在車旁等,等著等著,老李突然想到什麽,忙說:“反正也是在這兒等他們。你來試試?我看你技術現在啥程度!”老李說著把車鑰匙遞給田露,田露接過為難地說:“我才剛考過的,還不怎麽會開呀!”老李擺擺手說:“沒事兒!沒事兒!這車呢,只有開,常開,才會開呢!否則你永遠不敢上路!我就坐你旁邊,放心吧,沒事的!”田露盛情難卻,於是只好硬著頭皮坐到駕使位,老李則坐在副駕上。田露將車子啟動,然後腳輕輕踩下去,慢慢轉動方向盤,可只見車子轉向,沒見車子前進。老李喊了一聲:“那是剎車,油門兒是另一只腳!”田露聽了趕緊踩油門兒,車子一下沖了出去,眼看就要撞到前面的車,老李見狀忙喊:“剎車!快剎車!”田露慌了,搞不清剎車該用哪條腿了,老李猛拍了田露該踩剎車的那條腿,這時田露才意識到,一腳踩下去,車子猛然停了下來。田露嚇的一身冷汗,老李也漸漸從慌亂中回過神兒來,瞪大了眼睛看著田露問:“你確定你上過駕校嗎?你確定通過考試了?”田露撅著嘴點了點頭。老李無奈地搖搖頭,嘆口氣說:“現在這駕校真不負責啊!考官也沒以前嚴啦,這簡直是生產馬路殺手嘛!”田露難為情地笑了笑,然後從駕使座下來。這一目正好被剛出洗手間的伊娜看到,沒說什麽。
所有人都聚齊了,車子重新上路。後座的人又聊了一會兒便沒了聲音,睡著了。田露也沒再和老李搭話,看著越發沈重的烏雲,聽著車裏收音機預告著今晚的天氣狀況,田露心想:“看來會是一場大暴雨啦!”直到傍晚,車子才到達目的地。大家下了車,在離片場不遠處的一個農家樂式的小旅館安頓下來。片場已布置完畢,就等演員了。於是大家稍作休息,便開始上妝,換戲服。小旅館難得有個套間兒,不過不大,內間成了臨時的化妝間,外間算是演員等待上妝的休息室。強子一個人負責這個場景所有演員的上妝工作,在這個臨時化妝間裏忙的團團轉。演員紛紛換好衣服,去化妝。可田露在休息室把箱子翻的底兒朝天,也沒找到她的戲服。田露又著急又詫異,明明是放進來了,怎麽就找不到了呢?阿明走過來幫她找,邊找邊問:“你確定放進來了嗎?沒忘在哪裏吧?”田露皺著眉瞪著大眼說:“沒忘啊,我就是放在這裏了呀!”坐在一旁椅子上等著上妝的伊娜笑了笑說:“你呀,就是害人精,總是丟三落四的。你說你放在箱子裏了,可我怎麽記得你當時把箱子拎出來時,有個紙盒放在床底下了呢?那不會是戲服吧?”田露聽了一驚,問:“什麽樣的紙盒?”伊娜不緊不慢地回答:“就是你從我這兒撿走的那個啊。”田露差點兒坐到地上,心想:“天啊,我真把它落下了?怎麽會?我明明…”想到這兒,田露擡頭,眼睛盯著滿臉掩飾不住的得意勁兒的伊娜問:“是不是你幹的?你把我的戲服拿出來藏到床底下啦?”伊娜眼神慌忙躲閃,她沒想到田露這麽快就猜到是她。大家都看向她,她很快恢覆鎮定,喊:“你少賴我!自己東西不保管好,如今找不到了就怨別人,你可真夠本事的!”伊娜說著伸手捋了捋頭發,她擡起的手腕上一塊淺淺的粉色痕跡引起了田露的註意,田露幾步走過去,一把抓住伊娜的手腕說:“就是你!就是你動了我的戲服!你手上這塊粉色就是證據,是我不小心灑在捆紙盒繩子上的指甲油,我記得!”伊娜一使勁兒甩開了田露的手反駁說:“你無憑無據少在這兒冤枉人!誰見過你的什麽繩子,你說有油就是有油啦?如果我這兒有塊兒綠色,你是不是還要說你把綠色的什麽東西灑到繩子上了?胡說八道!”“好啦!別吵啦!”陳晨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們的爭吵。田露和伊娜見陳晨開了口,停了嘴。陳晨接著說:“現在最重要的是戲服!沒戲服接下來的戲怎麽拍?阿明你去叫一下李師傅,就請他跑一趟把戲服拿回來吧!”阿明應了一聲跑了出去。伊娜這時又說:“光李師傅去有什麽用?他又不知道田露把戲服放哪兒了,我看還得她自己去才能找得到,否則也是白跑一趟!”田露聽了,氣憤地沖伊娜喊:“東西不是我拿出來的,我怎麽知道被放在哪兒了?我看最應該回去的是你,快把我的戲服還我!”伊娜冷笑了一聲說:“哼!你東西,你不知道誰知道啊?我對你的事可沒興趣!”這時陳晨看了一眼田露,說:“你就跟李師傅一起去找吧!”田露一聽心口直發悶,氣憤地看著陳晨說:“你不相信我?你也以為是我自己落下的?”陳晨皺著眉答:“就算不是你,你現在也沒證據證明是別人吶!更何況現在需要那衣服的人是你!你不去找,誰會幫你找呢?”田露眼睛瞪著陳晨,眼淚在眼圈兒裏直打轉,心裏極度委曲地想:“難道在你的眼裏也只有證據能證明我的清白嗎?相處了這麽久,以為你是懂我的,可沒想到連你也不相信我!”這時阿明連呼帶喘地從外面跑進來,說:“李師傅不在房間裏,我找了老半天都沒找到他,只找到了車鑰匙!”阿明說著舉起手裏的車鑰匙,田露幾步過去一把扯下車鑰匙,憤憤地說:“既然只是我自己的事兒,那也不要麻煩別人啦!我自己去找!”說罷,田露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了。陳晨自言自語道:“她會開車嗎?”伊娜聽到,忙回應說:“她會的,剛才我們在路上服務區時,她還自己開保姆車了呢!”陳晨聽了稍感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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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收拾妥當,器材車先行。坐著演員的兩輛保姆車緊隨其後。伊娜,陳晨,還有他們的助理坐在一輛車裏,田露也在其中,不過她坐在副駕上。聽著後面有說有笑的,可她們談論的話題,她並不感興趣,而且經過那次生日禮物的事,田露也不太願意和陳晨交談,所以選擇坐在前面,免去一些尷尬。陳晨雖處在歡聲笑語裏,但也很少發表意見,而是將鴨舌帽蓋在臉上閉目養神。田露看著窗外,看那被陰雲襯托的也有些黯然的村落和遠處的山,想到自己在這個地方這麽些天度過的日子,開心也好,傷心也罷,都已成往事,不由嘆息。司機老李聽見她的嘆息聲,打趣地說:“丫頭!你年紀不大,別整天唉聲嘆氣的,很容易老哦!”田露說著老李的話,覺得有趣,心情也沒那麽陰沈了,於是兩人時不時地聊上幾句,話題也挺多的,關於經歷了,關於家鄉啦,還有怎麽開車啦…說到開車,老李還問了一下田露會不會開車。田露難為情地回答:“算是會吧!有本兒。”老李一聽,說:“哦,那應該就是會啦!只是不常開吧?熟練了就好了。趕明兒有時間我帶你練練!”老李也是個熱心腸,田露聽了連連道謝。就這樣有說有聊的,車到了服務區,稍作休息。車上的人都下了車,有的去洗手間,有的去補妝。只留下田露和老李在車旁等,等著等著,老李突然想到什麽,忙說:“反正也是在這兒等他們。你來試試?我看你技術現在啥程度!”老李說著把車鑰匙遞給田露,田露接過為難地說:“我才剛考過的,還不怎麽會開呀!”老李擺擺手說:“沒事兒!沒事兒!這車呢,只有開,常開,才會開呢!否則你永遠不敢上路!我就坐你旁邊,放心吧,沒事的!”田露盛情難卻,於是只好硬著頭皮坐到駕使位,老李則坐在副駕上。田露將車子啟動,然後腳輕輕踩下去,慢慢轉動方向盤,可只見車子轉向,沒見車子前進。老李喊了一聲:“那是剎車,油門兒是另一只腳!”田露聽了趕緊踩油門兒,車子一下沖了出去,眼看就要撞到前面的車,老李見狀忙喊:“剎車!快剎車!”田露慌了,搞不清剎車該用哪條腿了,老李猛拍了田露該踩剎車的那條腿,這時田露才意識到,一腳踩下去,車子猛然停了下來。田露嚇的一身冷汗,老李也漸漸從慌亂中回過神兒來,瞪大了眼睛看著田露問:“你確定你上過駕校嗎?你確定通過考試了?”田露撅著嘴點了點頭。老李無奈地搖搖頭,嘆口氣說:“現在這駕校真不負責啊!考官也沒以前嚴啦,這簡直是生產馬路殺手嘛!”田露難為情地笑了笑,然後從駕使座下來。這一目正好被剛出洗手間的伊娜看到,沒說什麽。
所有人都聚齊了,車子重新上路。後座的人又聊了一會兒便沒了聲音,睡著了。田露也沒再和老李搭話,看著越發沈重的烏雲,聽著車裏收音機預告著今晚的天氣狀況,田露心想:“看來會是一場大暴雨啦!”直到傍晚,車子才到達目的地。大家下了車,在離片場不遠處的一個農家樂式的小旅館安頓下來。片場已布置完畢,就等演員了。於是大家稍作休息,便開始上妝,換戲服。小旅館難得有個套間兒,不過不大,內間成了臨時的化妝間,外間算是演員等待上妝的休息室。強子一個人負責這個場景所有演員的上妝工作,在這個臨時化妝間裏忙的團團轉。演員紛紛換好衣服,去化妝。可田露在休息室把箱子翻的底兒朝天,也沒找到她的戲服。田露又著急又詫異,明明是放進來了,怎麽就找不到了呢?阿明走過來幫她找,邊找邊問:“你確定放進來了嗎?沒忘在哪裏吧?”田露皺著眉瞪著大眼說:“沒忘啊,我就是放在這裏了呀!”坐在一旁椅子上等著上妝的伊娜笑了笑說:“你呀,就是害人精,總是丟三落四的。你說你放在箱子裏了,可我怎麽記得你當時把箱子拎出來時,有個紙盒放在床底下了呢?那不會是戲服吧?”田露聽了一驚,問:“什麽樣的紙盒?”伊娜不緊不慢地回答:“就是你從我這兒撿走的那個啊。”田露差點兒坐到地上,心想:“天啊,我真把它落下了?怎麽會?我明明…”想到這兒,田露擡頭,眼睛盯著滿臉掩飾不住的得意勁兒的伊娜問:“是不是你幹的?你把我的戲服拿出來藏到床底下啦?”伊娜眼神慌忙躲閃,她沒想到田露這麽快就猜到是她。大家都看向她,她很快恢覆鎮定,喊:“你少賴我!自己東西不保管好,如今找不到了就怨別人,你可真夠本事的!”伊娜說著伸手捋了捋頭發,她擡起的手腕上一塊淺淺的粉色痕跡引起了田露的註意,田露幾步走過去,一把抓住伊娜的手腕說:“就是你!就是你動了我的戲服!你手上這塊粉色就是證據,是我不小心灑在捆紙盒繩子上的指甲油,我記得!”伊娜一使勁兒甩開了田露的手反駁說:“你無憑無據少在這兒冤枉人!誰見過你的什麽繩子,你說有油就是有油啦?如果我這兒有塊兒綠色,你是不是還要說你把綠色的什麽東西灑到繩子上了?胡說八道!”“好啦!別吵啦!”陳晨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們的爭吵。田露和伊娜見陳晨開了口,停了嘴。陳晨接著說:“現在最重要的是戲服!沒戲服接下來的戲怎麽拍?阿明你去叫一下李師傅,就請他跑一趟把戲服拿回來吧!”阿明應了一聲跑了出去。伊娜這時又說:“光李師傅去有什麽用?他又不知道田露把戲服放哪兒了,我看還得她自己去才能找得到,否則也是白跑一趟!”田露聽了,氣憤地沖伊娜喊:“東西不是我拿出來的,我怎麽知道被放在哪兒了?我看最應該回去的是你,快把我的戲服還我!”伊娜冷笑了一聲說:“哼!你東西,你不知道誰知道啊?我對你的事可沒興趣!”這時陳晨看了一眼田露,說:“你就跟李師傅一起去找吧!”田露一聽心口直發悶,氣憤地看著陳晨說:“你不相信我?你也以為是我自己落下的?”陳晨皺著眉答:“就算不是你,你現在也沒證據證明是別人吶!更何況現在需要那衣服的人是你!你不去找,誰會幫你找呢?”田露眼睛瞪著陳晨,眼淚在眼圈兒裏直打轉,心裏極度委曲地想:“難道在你的眼裏也只有證據能證明我的清白嗎?相處了這麽久,以為你是懂我的,可沒想到連你也不相信我!”這時阿明連呼帶喘地從外面跑進來,說:“李師傅不在房間裏,我找了老半天都沒找到他,只找到了車鑰匙!”阿明說著舉起手裏的車鑰匙,田露幾步過去一把扯下車鑰匙,憤憤地說:“既然只是我自己的事兒,那也不要麻煩別人啦!我自己去找!”說罷,田露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了。陳晨自言自語道:“她會開車嗎?”伊娜聽到,忙回應說:“她會的,剛才我們在路上服務區時,她還自己開保姆車了呢!”陳晨聽了稍感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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